想念姨父
谭秀年
今天是姨父的百岁诞辰之日,在龙脊山官陂村他生前奋斗过的地方,安仁县领导等为这位普通老党员普通老兵的百年诞辰专门举行座谈会纪念,这无疑是对他老人家生前事迹的最好肯定和无限缅怀,这也是至高无尚的一种荣誉。我作为他的外甥,为他深感自豪与骄傲,又为不能参加仪式而愧疚与遗憾,在此,敬祝天堂的姨父健康,安好,幸福!
往事如烟,想起我敬爱的姨父,昨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印象中的姨父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乐观向上,身板硬朗,走起路来掷地有声,天不怕地不怕好象永远没有愁事,嗓门大的就象他的名字亮如洪钟,爽朗的笑声能感染身边每一个人。我父母好早就没有爹娘,姨父就象父亲一样照料帮助着我们的家,我父母都是亲昵的称呼“我姐夫”,那种艰难岁月建立起的感情和亲情是现在很多人难以体会到的,与我父亲虽为连襟,却胜似兄弟,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们冥冥中的约定,在2017年的同一个月里相继魂归故里。
姨父吃过很多苦,在部队立过很多功,那时还小,知道得很少,只听说过姨父参加过上甘岭战役,与黄继光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他在看战斗片时经常泪流不止,无比悲痛,恐怕只有经历过生死浴血才能真正体会到他们那份战友情。还记得姨父过年时胸前挂着好多军功章,抗美援朝架桥立功的奖状,为之倾倒那份帅气与神气,也自小就萌发了当一名军人的念头,后来如愿了,象姨父一样我成了一名真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也在部队入了党,只可惜部队裁军,几年后就退伍了。
姨父家住在稻田中间,屋后有一条小河,小河两三丈宽,有一座木桥,房子后门口有棵大樟树。由于地势低洼,房子经常被洪水淹,房子垮后在大队部住过几年,再后来就建成了二层四垛的红砖青瓦房,把家建到了共和石下地势较高的地方,放眼望去,美不胜收,整个村庄尽收眼底,再也不怕洪水的侵扰了。那时盖房真叫一个难,沙子靠一担一担担上去,连木料都得从十几里外的我们那里背过去,好多都是姨父打夜工扛过去,姨父个头不算高,但敦实,力气很大,干活利落,还依稀记得姨父忙碌的身影和洪亮的嗓门。
姨父好客,生产队在山脚下,虽有一段路程,但常常家里挤满了人,喝茶的唠家常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姨父对姨母很好,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姨父爽朗正气,姨母温柔娴慧,家庭温馨和谐,他们之间好象从没红过脸。
记得那时的我对姨父有很多个不理解:一个不理解的是听说姨父辞去了县里公职(好象是百货商场的干部),理由是国家暂时困难,自己又不识几个字,让给年轻人,宁愿回乡种地。他有功之臣,回乡后当民兵营长、养猪场长、林科场长、农科队长、生产队长,并且都干得风生水起,却没有做大官。尤其是在部队只当过副班长,且当这世上最小的官可在那枪林弹雨里冲锋陷阵15年?还不理解的是姨父盖房时,他是林场场长,可盖房的木料还得从十几里外的我们家那边买过去,扛过去?多少个带个长的这点权力,这点关系都没有吗?……
现在终于明白了,其答案就是一一我是党员我是兵。
这缘于表哥范懿最近写的书《我是党员我是兵》,其主人公就是姨父,写的姨父的生平,深度剖析了其心路历程。因表哥让我校对别字让我有幸成为此书的第一个读者,连读了好几遍,故事生动,每一次都是含泪中看完,悲苦的童年,跌宕的人生,生活的残酷,战火的洗礼……感动,震撼,景仰……一个共产党员一个普通的百年革命老兵,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忘我无私的革命精神,打江山,建江山,作出了巨大贡献。
更欣喜的是写姨父这本书卖得火爆,反响热烈,各地读者有教授,有大学生纷纷写体会心得,尤其将有俄文版面世,还有可能拍成电影。
安息吧,姨父。罗霄山脉的龙脊山之子――罗洪珠,您的故事已传遍大江南北,将遍及世界,您的精神将永远传承,永昭后人。
(外甥有感于姨父百年诞辰)2021.10.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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